在路上
周末和友人爬香山,香山上的人比树叶多,在北京,这是理所当然或者意料之中的事情。之所以说是树叶,是因为火候未到,于是早晨告诉南方的人晚些再来也罢。 京城之前有人头上长草,这次甚至连蘑菇也长出来了,更不用说那些满头火红枫叶的了。 六百米不到的海拔,一个半小时不到,和华山的彻夜攀登相比,确实是九牛一毛。但是路遇那些穿高跟鞋的女子,或者肩上扛着小孩的大叔,心里倒也真真佩服到五体投地。 热爱这种让身体在自然界处在运动甚至虚脱状态的感觉。华山可以从夜里十点爬到第二天下午四点,早晨困得直接倒在悬崖峭壁上睡觉,然后被山上的工作人员叫醒。七千六百米的墓士塔格尽管四千以上已经开始高反,却还是穿着凉拖头晕目眩地上了五千。在桂林和多年未见的老友们一夜可以走近二十公里。当然最疯狂的还是和青旅的小伙伴们夜里偷爬西安的城墙,一个十四公里的正方形从夜里十二点走到凌晨四点,期间需要不断躲避夜里巡逻的城管。下来以后可以一口气喝掉一瓶冰峰和一瓶哈尔滨,因为城墙上的小伙伴们近乎身无分无。 又或者在寂静无人的深夜大街,随便坐一辆公交车到哪里,看看城市美丽的夜景和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是寂寞又无望的时候做过的疯狂的事,也是让自己清醒的方式。李志的歌美得颓废,和热闹繁华却又肮脏拥挤的郑州并无二致。但这些都不重要,当身体和公交车一起在大街上流动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开始飞起来了。 再后来是在十二点的拉萨大街,冒着大雨一个人去看夜场电影,电影院里泪如雨下,站在北京东路的天桥上给Z打电话,头顶上西藏的星空清晰可见。 这些都是身体在路上的故事。也顺便说说让灵魂上路的事儿。今年的读书量其实很少,看了看豆瓣统计的数据,大概只有二十几本的样子,不及2012年的一半。知乎上讨论读书有人讲到不必追求数量,而应精读求质量。道理固然没错,但在数量不足的情况讨论质量的提升似乎并无太大意义,个人愚见,说到底这是一道量变质变的哲学问题。 《江城》是今年读过的最好看的书,甚至说最近几年也不为过,它的好可以有十种甚至一百种解释和理由。何伟写涪陵的人和事,写插旗山的历史,写天主教的神甫,写自己学汉语的困惑。他写春天坐船下乌江,江上落英缤纷似桃花源。他写夏天坐火车游新疆,那些很多直到今天我才弄懂的民族问题原来早在1996年他的笔下已经有了答案。 距离那些爱不释手读《寻路中国》的日子,四年已经过去,《江城》的英文版2006年出版,中文版也早在20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