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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落了一只翅膀在非洲

我很少想起以前那些在非洲的日子。 最近的一次是某个睡意沉沉的下午,我坐在办公室里不知不觉地跑了神,大块的玻璃窗外是雾霾笼罩下的北京,这样氤氲般模糊的天气实在是越来越常见,偶尔有阳光明媚的时候,顺着窗户的方向,一路可以从南边的丰台望到东边的朝阳。我禁不住想,此刻的南半球应该已经是夏天了,蓝花楹在雨季里大概也开败了。而那些穿着制服的小孩子们呢,他们大概早在这紫色的花儿刚绽放的时候就开学了。 那是非洲的谚语:When jacaranda blooms, it’s the right time for kids to go to school. 之前是在看海明威的时候,短篇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尽管这只是一个讲述了男主角如何活得不耐烦的故事,雪线上面对死亡的绝望依然让读者读起来如身临其境,弥留之际,救援的飞机姗姗来迟,哈利最终得以望见整个乞力马扎罗的山顶,但事实证明那却是一场梦,是死亡之前的回光返照。故事很短,情节简单,甚至有些让人失望,失望的是小说里大部门的回忆其实是发生在非洲之外的,除了那一头风干冻僵莫名其妙的豹子。当然这是意识流的写法。 再之前的记忆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中秋夜,和好朋友一起喝完酒出来,北方深秋的夜晚,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头顶,大约那是有风的深夜,月亮看起来又大又圆又明亮。有很多个时刻,同样的场景都曾在脑海里发生过,有时候是在梦里,有时候则是现实里,像是过去记忆的重演,而且忍不住一遍一遍去确认。我想那又是哪一年的中秋夜呢,也是这样大的可怕的月亮,望着望着,又像是回到了地球的另一端,以及那些月明星稀的日子。 很多年前的夏天,机缘巧合的原因买过一本盗版的三毛全集,她的笔下《撒哈拉的故事》里才真正有过非洲的真实面目。那面目不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意境,而是天高地阔,烈日风暴。取水困难,生活艰险。面对物质上的贫瘠与精神的孤寂,也只是因为她是三毛。书里记载的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故事,在网络和交通工具尚不如今天这般方便快捷的五十年前,那样自由不羁的故事和表达读起来又的确是充满异域风情的世外桃源。 直到有一年的春天,自己也鬼使神差地来到这一片热土,热土早已被追随淘金热的吃苦耐劳的中国人占领。深山里河流里日日夜夜响起了机器的轰鸣声,原始的大陆几乎让中非人民同时看到了希望。和十五世纪出海的欧洲探险家不同,殖民和野蛮的屠杀似乎早已被扫进了历史的尘埃,如今看到的却是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