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成与张爱玲的中西文化立场
胡兰成和张爱玲对中西方文化及文明的观点和论述,是他们思想体系和文学实践的核心。胡兰成以其宏大的理论视野,系统性地批判了西方文明的局限性,并描绘了中国文明的复兴之路,而张爱玲则以其独特的感性和直觉,在文学作品和日常言行中展现了对中西文明的深刻体察和对中国文明特质的深刻认同。 胡兰成对西方文明的观点和批判 胡兰成认为,西方文明的核心是“无明”(ignorance),这导致其文明发展走向了彻底的物质化和“产国主义社会”。 物质化与精神萎缩:西方最终形成“产国主义社会”,其文学作者多为“小市民素质”,对自然与天下国家缺乏大智慧与情感。他们的历史从奴隶社会和蛮族入侵开始,最终走向彻底的物质化。这种社会导致人的智慧与情感都被压灭,家庭与人际关系断绝,连言语能力都急遽退化。 个人主义与贫薄:西方文明以个人主义为基本情调,使其文学走向贫薄,缺乏中国人“胸襟润大,待人深至,亲热”的特质。个人主义者对朋友不肯尽言,这在中国人看来是“非常识”的。 哲学与科学的局限:西方哲学侧重结论,缺乏新鲜的辩说过程。在“无”与“有”的根本问题上未能深入,只做了数学的学问化,无法攻入大自然的“所以然之故”。他们发明的数学与物理学虽由巴比伦袭取而来,却仍旧不知“无”。量子论只适用于微视世界,不能与宏视世界相通,导致他们的东西不美。 文学与艺术的贫乏: 缺乏“风景”:西洋文学没有人世的风景,不可以逍遥游,总是使人不安。他们的诗歌注重旋律,夸示感情与意义。 “隔”与闭锁性:西洋人有一种“隔”,难以接受多神观念,其神之外只有魔鬼和女巫,缺乏美感。基督教的闭锁性使其拒绝中国式建筑和季节习俗的影响。 艺术的负担:西方艺术往往带有“艺术的负担”,缺乏中国艺术的“游戏三昧”所带来的“跌宕自喜”。 主题狭窄:西洋文学的主题是恋爱,人世面幅狭。 “无明”的文学:近代西洋小市民文学由物理学条理章法、动物肉体感触和巫魇情绪构成,完全是无明。 无法对应大自然:西方社会不能对应大自然的“有无相生”。他们对自然界是“欲”,讲征服掠夺。他们最终会被大自然所除灭。 政治经济的无明:西洋的政治与经济亦是无明。产国主义社会与民主制度已不可能改革,并非究竟。 胡兰成对中国文明特质的强调 胡兰成认为中国文明具有独特的优势和深刻的智慧,是“能对应大自然而创造”的文明。 “无”与“有”、“息”的核心地位:中国文明能“以色表现空,以物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