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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卡带的时代

我不确定多少人看过霍炬一个月以前写的那篇广泛流传的《互联网完蛋了,已经》。 是在今天花大概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去排版一篇微信公众号文章的时候,我才有了深切而真实的感受。花更多的时间去为了美观的排版而不是内容的创作,这是本末倒置的事。于是没忍住在朋友圈里吐槽: 1.互联网发展到今天为什么会丢掉markdown这么优雅的写作语言。 2.开放的博客到半开放的微博到封闭的公众号,这是不是人到猴子的退化。 吐槽的原因在于公众号后台的编辑器实在太难用了,大概正是因此,才有了那么多五花八门的第三方编辑器。 有人在评论里问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况呢?我想了想,没想到答案,却想到了更多不可思议的荒唐的事。 比如:5月份微信在俄罗斯遭到封杀,俄政府要求网络服务提供者需向俄相关政府部门登记。 比如:7月份苹果宣布投资10亿美元在贵州建iCloud数据中心。 比如:8月份印度政府要求包括小米、Vivo、OPPO、联想和金立在内的中国手机厂商递交有关手机安全措施、架构、框架等方面的报告并有可能要求这些厂商将服务器设在印度境内。 比如:9月份Google 悄悄地停止反对美国法官对海外服务器上数据的大部分搜查要求。 再比如最近微博和微信更新隐私协议。 更不用说今年如雨后春笋般出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律法规。 没有人会记得仅仅是在几年前,微博因推行实名制遭到了几乎所有中国网民的反对;美国国会因审议SOPA法案遭到包括Google、Facebook、Wikipedia、Reddit在内的几乎所有美国互联网巨头的Blackout抗议。也仅仅是过了这屈指可数的几年,网民如温水煮青蛙一样地变乖了,一向宣称不作恶的Google最终也将其著名的格言“Don't be evil”改成了“Do the right thing”。 霍炬在文章里提到www的发明者Tim Berners-Lee,还有Twitter的创始人Evan Williams,是的,不止一个著名人物谈起过现在的互联网已经完全错了这个看法。Google、Facebook、Amazon、Instagram,中国的BAT系列,这几个互联网大鳄几乎承包了人们所有的日常。开放、共享和去中心化的互联网正变得越来越集中也越来越狭窄,它让人不禁想起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资本主义金融寡头的垄断统治。 所以你又看到了最近华为和微信关于用户数据的战争,以及国家版权局...

Bobby McFerrin 的武汉出租车之旅

一次清晨在中国打出租车的经历是如何使我思考美国音乐的全球化与一般意义上的互联网的。 华中的清晨,睡眼惺忪,我刚从重庆到武汉长达16小时的火车之旅中醒来。这次我独自旅行,不过却是来看望一个住在这里的朋友。第一次来到一个新城市,外面一片漆黑,我开始有点紧张,手机的电已经不多了。快速地记下了朋友的号码后,我关掉了手机。 听说武汉的出租车司机相当地粗野,我甚至开始为打车这件事情而忧虑不安,尤其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不过我倒是查过不少的信息,万不得已那就打电话吧。 跟司机解释了我的情况,他很乐意地开始给我的朋友打电话,询问去她那里的路线。司机的口音格外清晰,我于是还和她简单地聊了几句。 Bobby McFerrin亲切的歌词“Don’t Worry Be Happy”从空气中飘来,像是某种温柔的暗示: In every life we have some trouble When you worry you make it double 武汉司机的陈腔滥调在后来的打车经历中得以验证,不过这一次,在这样一个新城市,这样烟雾迷蒙的清晨,这样的司机使人愉快。 “你很幸运了,”我的朋友在路边见我时说。 “别担心,”我开始引用McFerrin的歌词,“开心点。” 自那一次武汉之旅,我开始想要制作一系列的视频,视频关于美国音乐的全球化。 我于是构思了一种在线自动点唱机,带地图的那种(或者根本不需要地图)。可以收听或者收看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出租车播放的音乐或者视频。视频可以众包,用户从Vimeo和YouTube上使用地理定位提交数据。 借助这种自动点唱机,我们可以看到美国音乐到底能传播到全球多远的角落。这不正是人类生活的多种方式么,我们居住的家园,我们铺设(或者没有铺设)的街道,我们行走的方式,以及我们的穿衣打扮。 见到越多的世界,我就愈加地看到(和听到)全球化的文化影响。当然需要明确的是,出租车司机那天恰好在放Bobby McFerrin,但他可能也放过粤语金曲明星王菲或者民间歌曲《我想去桂林》。 全世界的出租车司机和市民们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当地音乐,以及美国音乐与之混合的传统。 然而,美国流行音乐的全球化已经创造了跨越迄今为止所有我到过的城市和大陆的共同文化层。我去过的每个国家,特别是在酒吧或者夜总会,有的在放Tupac,有的在放Dr. Dre,有人甚至了解迈克尔•杰克逊“Billy J...

俄罗斯人是如何洗钱的?

亚洲时报援引跨境调查组织“有组织犯罪和腐败报告项目”获得的信息报道,2011年到2014年期间,在一个被称为“国际洗钱机”的大规模犯罪活动中,200亿美元被转出俄罗斯。 据报道,中国最大的国有银行之一中国银行通过在中国大陆、香港和澳门的分行处理了洗钱总额中的7亿多美元,是卷入洗钱的大银行中处理金额第四大的银行。 中国建设银行、工商银行、交通银行以及农业银行也卷入洗钱。亚洲时报估计,中国这五家大银行处理的金额超过10亿美元。 “有组织犯罪和腐败报告项目”的调查显示,来自俄罗斯的200亿美元被转移到96个国家732家银行的5140个公司账户。 这是之前国际媒体报道过的俄罗斯洗钱丑闻。 推特上当时甚至锐推过这样一张洗钱流程图,它详细地分析了这些巨款是如何通过19家俄罗斯银行最终流向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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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2015年的时候,我曾经在朋友圈里写下这样一条状态: 将鲜果里所有的订阅转移到了微信公众号,Google Reader挂掉之后,RSS变得越来越小众了。 写这条状态的时候有一点失落。鲜果好像是在Google Reader于2013年7月彻底挂掉之后无可奈何的一种替代性选择。转移是因为彼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feeds无法抓取,因为墙的存在,或者作者转移平台的停更,或者一些其他的原因。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博主和媒体开始在微信这个平台上运作,官方一天一更的配额限制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保证了生产内容的质量。 2015年,距离博客的诞生已经整整十五年过去了,距离中国大陆地区第一家提供微博服务的饭否的诞生,也有足足的七年。再往前去一年的2014年,便有人在知乎里问了那个被四十多万人浏览的热门的问题:新浪微博是怎么一步步衰退的?问题下面的一千八百多条评论里,各种唱衰的分析和回答如火如荼,不绝于耳。 仅仅三年不到的时光过去,我们最近又看到了新浪微博2017年的第一季度财报: 截至2017年3月31日,新浪微博月活跃用户达3.4亿,同比增长30%,其中,91%的用户都是通过手机访问。相比之下,Twitter月活用户约3.28亿,也就是说新浪微博超越Twitter成为全球用户规模最大的独立社交媒体公司。(中关村在线) 可以说这是一份出乎大多数人意料之外的“成绩单”。作为一个后来居上的模仿者,竟然在月活上超越了它的模仿对象(我似乎不太能够想象某一天人人网的月活会超越Facebook)。我感觉震惊的原因在于,自己上一次的微博更新还是五年以前。这中间虽然数度尝试过回去,却发现自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朋友们眼中的微博控了。 微博从2011年之后就开始变得极其无趣了,其中的原委不言而喻,大家心知肚明。即使是今天,它依然激起不了我的任何兴趣。早晨为了写这篇文章,又特意跑回去转了一圈,迪丽热巴的鞋子竟然上了热搜(什么鬼?),趋势上90%是关于明星和娱乐,热门里大多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社会新闻和心灵鸡汤。对了,还有满天飞的广告和推销。 你看,这不正是知乎“精英”们分析的微博江河日下的重要原因么,如同当初这个“高端”社区里在美国大选期间热捧特朗普的那批人一样,没人会想到,现实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了脸色。所以身边的确是有一批人重新回去了微博,包括90后和00后新鲜血液的注入(早晨就看到了鹿晗的粉丝和迪丽热巴的...

代码依赖症:算法时代的是与非

算法的目的在于优化一切。它们可以拯救生命,使事情化难为易,化繁为简。但专家们仍担心它们会被公司和政府过度使用,用以维持偏见,创造过滤泡泡,削减选择、创造力和意外的发现,并可能导致更严重的失业。 算法是用于解决问题或完成任务的指令。食谱即算法,数学方程式亦是算法。计算机代码同样是算法。互联网基于算法运行,所有在线搜索同样通过算法完成。算法告知电子邮件发去哪里。智能手机应用也不过是算法。计算机和视频游戏也是关于算法的故事。没有算法,在线约会、书籍推荐和旅行网站将无法运行。GPS定位系统通过算法告知人们如何从A点到达B点。人工智能(AI)虽然调皮,也是一种算法。人们在社交媒体上看到的东西通过算法得以展示。事实上,人们在网络上所看所做的一切都是算法的产物。人们在电子表格中对列进行排序时,算法也起了作用,而且当今大多数金融交易都是通过算法完成。算法帮助小工具响应语音命令,识别面部,排序照片,创造和驾驶汽车。黑客、网络攻击和加密、解码均利用算法。自我学习和自编程算法现在正在出现,所以未来很多的算法本身可能将由算法去写。 作为一种优雅且极其有用的工具,算法常常用于完成任务。他们经常扮演着隐形的角色,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融入人们的生活。然而,有时创意良好的算法应用仍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最近的新闻涉及这些问题: 英镑在2016年10月7日几秒之内暴跌6.1%,部分是因为算法触发的货币交易。 微软的工程师去年春天创建了一个名为“Tay”的Twitter机器人,试图通过回应提示与千禧一代进行聊天,但仅仅几小时,它便口不择言,喷出种族主义,性别歧视,否认大屠杀的推文,只因基于算法,它是先“学习”别人发给它的推,再来响应别人。 Facebook试图创建一个功能,用以从网站上所有人的信息流中突出热门主题。以前,是由人工团队进行编辑,但争议很快便爆发,因有人指责该平台对保守派存在偏见。所以Facebook将工作交由算法完成,却发现算法根本无法辨别真假新闻。 Weapons of Math Destruction的作者Cathy O’Neil指出:大数据在增加不平等和威胁民主的同时,基于算法的预测分析更倾向于惩罚穷人,就以使用算法招聘作为一例。 善意的算法可能被恶意的使用者玩坏。2016年10月21日,黑客通过信息过载电路轰炸了互联网流量处理程序Dyn DNS,互联网减速迅速席卷美国东海岸,从此开启...

不能说的秘密

大概是在2014年,有网友在豆瓣写过一篇短时间内流传甚广的文章,叫《慢慢的,就没有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之所有说短时间内是因为,到最后连那篇文章本身,也一夜之间从豆瓣消失了,真的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这是讽刺,也是现实。 那篇文章列举的例子里,Google于2010年3月被封,Facebook于2009年7月被封,Twitter于2009年6月被封,Youtube于2009年3月被封,Instagram于2014年9月被封。因为各种冠冕堂皇或是莫名其妙的原因。 查看Alexa sites列表,全球Top10sites已经6个上不去了,Top30sites里有接近一半无法访问。而据GreatFire.org监测,Alexa Top1000 domains有160个, 53273domains里有6012个在中国均被屏蔽。微博搜索30131个测试关键词有3181个遭到审查。甚至http的安全版https协议测试24527个也有5977个遭遇屏蔽。 我已经完全不想再去引用Wikipedia里Internet censorship in China的数据和报道,因为事情发展到后来,维基百科里早已出现了Self-censorship的页面。这是一种悲哀,哀莫大于心死。 我也完全不敢去想象这样的场景,去和00后的小妹妹小弟弟们谈论这些全球最优秀的网站。因为于她们而言,这些就像从未存在过的事物一样。历史发展的趋势是一样的,想想长辈们从前和我们讲述某一段敏感的历史,我们也曾觉得不可思议。如今的中国就象是魔幻的现实。 再说最近,2016年5月底,在北京召开的两院(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院士大会上,不少院士抱怨网络封锁不仅对科研人员不利,对科学发展不利,也对国家形象不利。而最新的新闻是中国最高立法机构全国人大常委会11月7日通过了颇具争议的网络安全法,全球40企业团体致函反对。再近一些的乌镇互联网大会上,中国官方通过提供专用无线网络,供嘉宾、记者使用Facebook、Twitter、美国之音、德国之声、自由亚洲电台、BBC中文网等被防火长城封锁的网站。网友戏称,互联网大会应该改名局域网大会才对。 记得前几年在微博上流行的是“围观改变中国”、“批评官员的尺度”与“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现在恐怕知道“敏感瓷”和“河蟹”的网友只会越来越少。有谁还会记得那年的李承鹏、方舟子还有陈光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