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旅人
当我注意到他一个人坐在青年旅社的公共区域喝酒的时候,已经是我到达喀什的第二个周末。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的,已经喝了多久,还要继续喝多久。 喀什是新疆最具异域风情的城市,和现代化或者说是汉化的乌鲁木齐不同,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汉族人和现代建筑。站在旧房子密密麻麻的高台民居那里,你几乎可以一眼看到整个古城。高台民居的旁边便是人民路,人民路上常有画画的人。 来老城那天是和英格兰的彼得一起,我们在敦煌认识,在吐鲁番停留两天我便一个人坐火车一路向西,因为乌市并没有让人留恋的理由,到了伊犁却又因为青旅没有取得接待外国人的授权,我们再一次错过了彼此,巧合却发生在下了天山在库车转火车的深夜,我们又一次遇见了。丝绸之路上大家的路线似乎大同小异。彼得是设计师,留了浓密的络腮胡须,九零后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大叔。 来老城之前我已经改变了主意,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的外国人有时候比中国人还要多。这也是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原因。等我们搭车从塔什库尔干回来,我从楼上搬去了楼下,他却还在那里喝酒,光着脚屋里屋外地走来走去,要么就是抱着电脑或者笔记本在那里写些什么,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你看起来真是孤独啊。” “是呢。”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他叫Ernest,来自南非,今年56岁,正在骑自行车环游世界,从开普敦的桌山(Table Mountain)出发的时候,是2007年的3月。 谈到这里,我想起之前在乌市遇见的那一对年轻的德国夫妇,也是骑自行车来中国旅行,历时十个月,穿越二十三个国家。在很多西方的tourist里面,虽然这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但是像这个南非老头的勇气和毅力,我还是在心里起了敬意。 我们渐渐聊得深入。他开始告诉我他在写博客,又说起自己的烦恼,比如没法更新自己的Blogspot。网络封锁似乎是每一个在中国的外国人的烦恼,无法访问Google和Facebook使得他们无法检索信息以及和自己的亲人朋友联络。我告诉他了方法,他接着写给我了他的博客地址。 在博客里,我读到了更多的故事。作为Research Psychologist的他之前在南非开了一家Market Research Business,出发之前,竟然卖掉了所有的财产。217篇博文从今年一直延伸到出发的那一年。那一年,他和另一位开普敦的女性骑友(cycling companion)Leana,一个Propert...